恪靖书院读书纪事“惠域雅集”：端午康安之“家世”百年

  端午节，被称为龙日、龙舟节，是中华先民源于自然天象崇拜，由上古时代“祭龙”演变而来，用于拜祭龙祖、祈福辟邪的节日。端午也是中华子孙祭祀人祖伏羲的日子。伏羲又名太昊，被尊为“龙师”，是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仲夏端午，苍龙七宿飞升于正南中天，处于全年最“中正”之位，故称“天中节”，飞龙在天是吉祥日，龙及龙舟文化始终贯穿在端午节的传承历史中。

  端午节是远古感恩的祭龙日。龙舟竞渡，是人类感恩、学习与效仿龙的勤奋精神的一种体现，在感恩祭祀酬谢过程中，将人们虚心学习的精神，通过龙舟竞渡表达出来，表现出龙与人类的精神是一体相连、共同奋斗的精神。端午节不仅是简单吃粽子，更重要的是关爱自己生命体内大的转折时期，要进行自我考察、检验和反省。

  “几百年人家无非积善，第一等好事只是读书。”正值2023年重要传统节日之“端午”的三天小长假，有朋友当日推荐到了内蒙古呼和浩特市正南边的和林格乐新区盛乐镇那头的“齐家农家院”过节。随缘粽是情，顺天应人意，在端午节庆时我们于是临时决定，将在第二天的6月23日进行读书活动，调改地点为到此地超过三代人的百年家业现代传统和齐家“窑洞“。

  本期活动主办为呼和浩特恪靖书院，按约特定参加此第5期读书雅集者有：特邀知名书法家杨鹤芝女士，策划发起及学术主持周惠先生，恪靖书院网络直播王禧娴女士，娄程柏先生，槐平安先生，刘少锋先生，耿士斌先生、郭先勇先生、金熙华先生等共十多人。读书茶品，为本地砖茶。此次主题也作为由知名战略学者周惠先生原创策划发起的“阴山下敕勒川访者计划”研修主题组成部分之一。

  此“每周书约”专项策划，初心是以“书”为缘由、增进人与人正能交流意愿、强化品质生活、提升理解与认知、更好的回归生活美好。本期活动选书为，余世存著的百年中国家族兴衰《家世》，主要讲追寻几代中国人逝去的家族传承，本书是时代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北京时代华文书局2014年1月第1版、2016年4月第13次印刷，定价39元。选书理由，一是正值端午节对近代家世传承与中国现代的思考，二是特定所在地方的齐家作良好交流和特别祝福，三是与端午节有关的“香草美人”屈原与湖北楚地文人似有点滴的某种关联。

  《家世》写了中国近代史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名门望族，重温中断一个世纪的大家风范。作者余世存先生以平和质朴的笔调，旨在唤回当代家庭伦理和教育，说清一个人的来处，以指明其去处。通过书中叙述十七个家族的兴衰命运，让我们正真看到了家风家教的传承和影响作用。中国人自古重视家人、重视家庭，更应让优良的家风传统代代传承。然吾今之现实国人，亦应反思和自省，以更多要求自身“一言一行”，应为后辈之楷模，修身齐家，方可治国平天下。

  一个家族，历经世代传承，后代子孙无论是涉足商道如何巧手经营，还是跻身政坛大展雄才，亦或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时代在延展，后世子孙也在做着自我选择，各行各业虽不完全一样，但是一脉相承的却是一个家族的内在精神，或是说一种信念。一种家族的共同意识，一旦这种信念在家人之间形成，就在潜移默化中达成了一个家族的共识，并以一种隐而不见的方式影响着后来人。透过一个个家族的个案，我们得知：对世界的敬畏和开放，却是很重要的。

  《家世》作者余世存，诗人，学者，1990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湖北随州人，现居北京，做过中学教师、报社编辑、公务员、志愿者。曾任《战略与管理》执行主编，《科学时报》助理总编辑。主持过十年之久的“当代汉语贡献奖”。被称为“当代中国最富有思想冲击力、最有历史使命感和知识分子气质的思想者之一”。已出版作品：《立人三部曲》《非常道：1840—1999年的中国话语》《老子传》《人间世：我们时代的精神状况》《家世》《大时间：重新发现易经》《时间之书》《东方圣典》（主编）等。我们所读的手上这本《家世》，是2016年5月在青城呼和浩特的偶缘所见时本人签名版。

  对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家国天下传统，能否解决当前现代性的各种危机，或许仍然还是没有真正的定论。数千年来，中华优良历史传统的文明传承，在每个时代都会存在着巨大的现实挑战。每一代人似乎都有每一代人的命运，每一代的人生本身是否能成为教育与未来社会的前进精神指导，这确是难以评估的，但深厚传统的影响意义作用巨大。

  中国传统的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一直对中国人影响是根深蒂固的。比如，中国传统家族关系现代生活转化，如何有效创造的安顿个人；中华贤达理想不甘于现实平庸，怎么样更好的发展服务社会。

  在和林格尔的“齐家农家院”，原汁原味的本地乡村特色农家菜很有童年时“家”的味道，陆续上桌丰盛的农家炒菜、炖羊肉等都被大家吃得干干净净，最后剩下的是两只金黄色的油炸糕孤独守在桌面上。就像我们这次读书的众多内容中，多数人共同选了“荣家”的传统与现代：1902年3月荣宗敬、荣德生兄弟俩开启的家族事业，那时的他们一个29岁一个27岁，年轻的这两人也没想到，荣家百年沉浮的大幕就此拉开了。

  荣家祖上有人做过大官，曾经家世显赫。荣氏近祖十四世水濂公荣清，于明初迁到无锡，后朝廷授他著作郎，他没接受，携子孙定惠山南麓长清里梁溪河畔，并定家训：后代以耕读为业，潜德勿曜，不走仕途。到了荣家兄弟这一代，荣家衰落多时了。在太平天国起事期间，无锡遇战乱，荣氏一门几乎灭绝，幸其父荣熙泰因为在上海铁铺当学徒才免于难，他所有亲人全部在战乱中遇难，包括他才三岁的小弟。荣氏家族的男人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了，成年后的荣熙泰在外给人当账房先生、当师爷，勉强养家糊口。濒临绝境的荣家，因此一改家风，开始生发壮大。

  荣熙泰好学而有才华，倡导实业救国理念，对两个儿子产生了重要影响。“固守稳健、谨慎行事、决不投机”，是他所留的遗训。他经常面授后代说：“一家有余顾一族，一族有余顾一村”，要有社会责任感。由于家境贫寒，荣宗敬14岁离开学堂去当学徒，荣德生15岁也离开家到大上海谋生做学徒。到1896年，荣家兄弟与父亲在上海开了一个广生钱庄，两年不到就有了些许积蓄。过了几年，钱庄生意清淡，荣熙泰因病去世，兄弟俩决定转行。当时，荣德生南下广东一年，大开眼界，他又拼命阅读香港出版的书籍并对其产生重要影响。于是，荣氏兄弟选择了开办面粉厂。虽然初期也不顺利，但好在遇到当时非常开明的无锡知县给了公正支持。

  荣氏兄弟的面粉厂生意，一方面物色营销能人，一方面促销花样不断，再加之不断采购全世界最先进各国的面粉机设备，荣氏兄弟等民族资本产业高质量发展取得有效推进，在1914年到1922年八年间荣家面粉厂的产量占到了当时全国面粉总产量的29%，这种快速地发展不仅在中国绝无仅有，在世界产业史上也非常罕见。到抗战前，荣家面粉厂已有14家，另有9家纺织厂。荣家“既管吃，又管穿”，构筑出一个惊人的商业王国。

  周惠先生讲，这也很像“和林格尔”这片土地，由20多年前的一个人“牛根生”诞生了“蒙牛乳业”，其的成长发展跑出了“火箭速度”，在把行业和地区带入了一个新高度的同时，很多由此全面焕发出了最具活力的生机；在那时“企业文化”力量也很快上到了一定高度，并对各方面都有了深刻影响，当前本地真实的生活中我们仍就可以感受到那种良好深远影响，在走到乡村深处的每个角落很多人也经常都在讲文化。

  做实业工厂，荣家的面粉质量过硬，主打品牌更赢得市场良好口碑，不断扩张的荣氏兄弟成为了“面粉大王”。另外的纱厂生意，也因时势很快崛起。到1932年，荣家企业面粉约占全国民族面粉总生产能力的1/3，拥有52万余枚纱锭和5300多台布机分别占全国的1/5和1/4，荣氏也成了中国“纱布大王”。在实业有成的同时，荣氏致力于家乡教育、公益事业，创办各类小学、中学、图书馆，还集资在无锡和常州共建造大小桥梁88座。

  荣德生在1912年，就写下一本《无锡之将来》的册子，堪称无锡近代最早的市规划。荣德生告诉家人，在江南水乡，修桥比铺路重要。在2001年，由有关部门对荣氏家族的所造之桥进行普查，发现有登记的为102座，仍在使用的为40多座。荣德生在办技校、中小学后，1947年荣氏家族出资兴办高等教育，设立江南大学，令教育界侧目。

  1948年春天，《国史大纲》作者、无锡籍历史学家钱穆应邀任教。钱穆问荣德生：“毕生获得如此硕果，有何感想？”荣答：“人生必有死，两手空空而去。钱财有何意义，传之子孙，也没有听说可以几代不败的。”

  从晚清到北洋政府，从北伐战争到南京国民政府，以及之后的日本侵华战争，这个掌握着全中国近一半财富的荣氏家族风雨飘摇，却以顽强的生命力生存下来，创造了中国近代商业史上“众枯独荣”的奇迹。1946年，71岁的荣德生遭匪徒绑架，被困34天被勒索赎金50万美元，这样的危难荣家人多有经历。荣德生在无锡梅园题写对联：“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择高处立，就平处坐，向宽处行”。

  荣氏兄弟白手起家，深刻地扎根进中国社会。1952年7月，荣德生在无锡病逝，终年77岁。他在去世前，做的最后一件工作是为自己修订了一本《乐农自订行年纪事》。受重农传统观念的影响，已是大资本家的荣德生，把自己的号起作乐农。

  荣氏后代，由于家境的完全转变，姻亲明显出现了门当户对的格局，名门望族也是自然而就。荣毅仁是荣德生的四子，与其父保守内敛的性格不同，更像荣宗敬，喜好资本运营，开创明显，他在1979年提出“吸引外资兴办实业”建议得到了“欣赏”，由此又创“中信”及一系列新的辉煌，1986年美国著名大型经济杂志《幸福》公布了其组织专家评选出来的世界五十名有名的公司家名单，荣毅仁成为新中国成立四十年以来国内企业家跻身的第一人。1993年，第八届全国人大选举荣毅仁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副主席。

  我们的传统说，君子之泽，三世而斩。观乎荣家，或者较传统更复杂。初创的几代荣家人，是极为中国传统的和极为现代的。但走到几代后的荣家人，家族特征已不大明显，也已无视传统了，在物质文明与富豪享乐主义中只是繁盛尽然而已吧。

  再回首的荣家百年，初创家业盛景传下很多祖训名言，其中似也有矛盾之处。前面是平实的，有朴素的敬畏之心。而在华丽之后，再有则是精于计算而只取现代豪华由现实任行。对于传统价值的特定表现，应是由自身成长环境生态作为主要影响的，或许也由所在真实的生活意义及其要如何更多开创承载社会责任时才能真正确立起来。

  作者：周惠，字惠域，号明月涯者，清华大学经济学专业本科毕业。知名战略学者。艺术评论家。研究员。智库专家组成员。注册户外会员和公益志愿者。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会员，作家协会会员，摄影家协会会员。2020年内蒙古第十五届草原读书月活动“阅读推广人”称号。民革中央孙中山研究学会理事。中国辛亥革命研究会理事。内蒙古人民政协理论研究会理事。清华大学内蒙古校友会理事。保定军校研究所研究员。内蒙古自治区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社团建设咨询指导委员会委员。内蒙古国学研究会专家教授委员会委员。内蒙古国学研究会副会长。呼和浩特恪靖书院特聘学术院长。内蒙古包头海外联谊会副会长。内蒙古民族文化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副院长。中国医学救援协会运动伤害分会常务理事。原中国户外运动协会副主席。蒙古马户外运动协会名誉会长。曾被邀出任多家组织及上市公司、公司集团宣传顾问、战略顾问、文化顾问、项目智库顾问等。“孩子理论”、“游击队理论”、“外力定律”等现实理论提出者。